为什么冰岛在突然之间似乎成为了全球金融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为什么那些发明了现代银行业的大国突然之间需要冰岛介入他们的存款人和借款人之间的关系,以决定谁该获得资本,谁不该获得资本?假如冰岛人拥有这种不可思议的金融天赋,他们怎么能在长达1 100年的时间里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2008年10月6日,冰岛破产的命运已无可。此后不久,我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一名工作人员交流:向一个破产规模如此之大的国家提供贷款,是否是一种负责任的做法?他此次飞赴,正是要对此进行考察。此前,他从未去过冰岛,对此地也一无所知。他说,若要找到这个国家,他需要一张地图。他处理过的濒临破产的国家案例都无比,这些国家常常是一些处于各种财政困境中的非洲国家。对他丰富的阅历而言,冰岛则有些与众不同:这个国家的人民极其富裕(在联合国发布的《2008年人类发展指数》中排名第一),都曾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又有颇具的头脑。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度,居然了金融史上最为的错误。“您必须理解的一点是,”他告诉我说,“冰岛已不再是一个国家。它成为了一只对冲基金。”
对于高级而复杂的融资,冰岛全国上下无一人有直接经验,人们甚至对此毫无概念。尽管如此,某些人依然在了华尔街的金融创新模式之后说:“我们也能做到。”乍一看,他们似乎能够如愿以偿。2003年,冰岛三大银行的资产总额仅为数十亿美元,约占该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00%。在接下来的三年半时间里,银行业资产的增长超过了1 400亿美元,与冰岛的国内生产总值相比,数额如此之大,以至于计算其在国内生产总值中所占比例这一举动变得毫无意义。诚如一位经济学家所说,冰岛银行业系统“扩展速度之快,堪为人类历史之最”。
与此同时,银行也在不停地把资金借贷给购买股票和房地产的人们,故而冰岛的股价和房价迅速跃升。2003~2007年,美国股票市场的价值增加了1倍,但冰岛股票市场的价值却增加了9倍,的房地产价格则增加了2倍。2006年,冰岛普通家庭的财富积累比2003年增加了2倍,而且,几乎所有的新增财富都与新兴的投资银行业有关。“每个人都在学习黑斯科尔斯模型(期权定价模型),”冰岛大学渔业经济学教授拉格纳·奥德纳松说道,他曾眼睁睁地看着大批学生抛弃渔业经济学,转而学习货币经济学,“工程与数学学院也开设了金融工程学课程。这里有成百上千的人在攻读金融专业。”试想一下,这种现象居然发生在一个面积与肯塔基州同样大小、人口却比伊利诺伊州皮奥里亚市还要少的一个国家里。然而,伊利诺伊州皮奥里亚市没有国际性的金融机构,没有一所致力于培养数百名金融家的大学,也没有自己的货币。但即便如此,冰岛的问题还是引起了世界的关注。
国际性的金融抱负了不测风云。当刚刚成立的三家全球规模的银行倒闭之后,冰岛的30万发现,对于1 000亿美元的银行亏损—分摊至冰岛每个人头上,约合33万美元—他们难辞其咎。此外,他们还从事隐秘的私人外汇投机买卖,由此而遭受的个人损失达数百亿美元。而且,85%的冰岛股票市场已经崩溃,可见,他们的个人损失相当惨重。但是,人们却无法按美元价值计算出冰岛财政亏空的数字,因为它取决于冰岛克朗在总体稳定状态下的币值。如今,冰岛克朗已经崩溃,并被冰岛从市场中剔除。人们只知道,损失的数额巨大。
冰岛立刻成了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国家,美国人可以理直气壮地指着这个国家说:“看,我们至少还未达到如此地步。”冰岛人最终的债务总额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850%(债务累累的美国仅为350%)。尽管华尔街在美国经济发展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然而其规模却从未超越自救的范围。对于冰岛的三大银行而言,任何一家的损失都令这个国家无力承担。与其国力相比,银行的损失相当惨重,以至于在该产业崩溃的数周之内,有三分之一的冰岛人告诉调查者说,他们正在考虑移民。
在短短的三四年时间中,一种全新的经济生活模式被移植到了这个稳定的集体主义社会中来,并完全征服了这个国家。“他们仅仅是一群年轻的孩子,”这位来自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男士说道,“在这个崇尚平等的社会中,他们身着老成持重的黑色服装走了进来,开始经营业务。”
距苏格兰西北500英里处,冰岛航空公司的航班在机场陆续起飞、降落,而机场的外墙上依然涂刷着冰岛国民银行的标志—冰岛国民银行是冰岛倒闭的三大银行之一,其余两家银行是Kaupthing银行和Glitnir银行。世界上倒闭的金融公司越来越多,对这些公司的大量资助让我试图想出一个合适的比喻—当你关掉水龙头之后,花园灌溉软管中残留的水—但是,在我思绪未定之时,我身后座位上的那个男士便起身去拿头顶行李仓中的包,结果不小心撞到了我。不久之后,我就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在冰岛男士看来,这种碰撞,恰似麋鹿、公羊及其他长角的哺乳动物一样,是为了而进行的搏杀。我也了解到,这位冰岛男士居然是冰岛股票交易所的一名高级官员。然而此刻,我只知道,一位身着高档西服的中年男人,不小心撞到了别人,居然毫无道歉之意或尝试作出任何解释。我对这种蛮为满怀,径直来到了入境护照检查处。
通过观察管理人员在入境处如何优待本国人而非外国人,便可了解这个国家的诸多方面。必须指出的是,冰岛人在这方面没有作出任何区别性的对待。在护照检查处的上方,悬挂着一幅引人注目的简洁—全体。这并非指“全体冰岛”,而是指“八方来客”。每个人都从世界各地赶来,所有人最终都排在了同一个队伍里,等待接受玻璃窗后面那个家伙的检查。不等你说“这真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国家”,他便查看过你的护照,挥手让你通过了。
随后,我们穿过了一道由黑色火山石构成的灰暗景观,石头上涂刷了雪白的墙粉,这些石头究竟是否来自月球不得而知,但是其外观与月球岩石并无二致,以至于在首次登月之前,美国国家航空和航行局的科学家们将其用于宇航员的月球适应性训练中。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101酒店,酒店的业主是冰岛一位知名的破产银行家的妻子。该酒店的名称虽令人难以理解(101是该城市最富有的街区的邮政编码),却可让人立刻辨认出是新潮的曼哈顿式酒店。身穿黑色的酒店员工,墙上晦涩难懂的美术作品,未启用的咖啡桌上无人翻读的时尚书籍—对于一个乡巴佬而言,除最新版的《纽约观察家》外,这一切无不加剧其对这个社会产生的紧张和焦虑之感。这里是银行家们喜欢光顾的地方,因为他们认为这是艺术家们常常逗留的地方。2008年1月,贝尔斯登公司在这里召开了一次由英国和美国对冲基金经理出席的会议,旨在确切地计算出冰岛破产所涉及的资金数额。曾经宾客盈门的酒店,如今却空无一人,38间客房中,仅6间有人入住。餐厅也空荡荡的,里面的桌子上和各个角落也是如此,这些地方曾让无法置身其中的人对入住的客人艳羡不已。如果说破产的假日酒店显得破败而萧条,那么破产的伊恩·施拉格酒店简直令人。
那些曾经为了在此入住而花费重金的金融家们一去不复返了。我入住了顶层的一间大客房,从那里可以鸟瞰这座古老的城市,但仅需支付房价的一半。我在白色的丝绸被单中蜷缩着,伸手拿起一本有关冰岛经济的书—《冰岛渔夫》。这本书写于1995年,那时该国的银行业还未出现狂热,除了鲜鱼,该国几乎不能向其他销售别的任何东西。随后,我读到了这样一句引人注目的话:“对于作为经济组织基石的市场体系,冰岛人充满了疑虑;对其在分配方面所发挥的作用,冰岛人更是疑心重重。”
首先是床架撞击墙壁的声音,随后是各种呻吟和高声的叫喊—隔壁的夫妇回来过夜生活了。他们发出的噪音越来越大,但是令人颇感奇怪的是,无论他们的叫喊声有多大,无论我听得有多清楚,我却完全听不懂其中所夹杂的词语。既然难以聚精会神地阅读,我便尝试模仿从墙壁那头传来的声音—但当我开始模仿时,我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那种声音。墙壁那头传来的声音与《指环王》中斯图尔霍比特人发出的声音很像:咕噜姆……咕噜姆!……莫多尔……莫多尔!我意识到,这就是冰岛语。
接着,从房间另一边传来一声尖叫。我从床上起身,察看外面的情形。热浪袭人。冰岛的热完全不同于我们所熟知的热,它是直接从地球内部汲取而来的热量。在这里,水的常温达到了滚烫的程度。从事公共设施维修的工人每年都要适时关闭用于调和热水的冷水供给管道,一些贫穷的冰岛人在浴室里几乎被活活烫死。从地球内部出来并涌进我房间的热量如此巨大,以至于必须空调,才能使我免遭被煮熟的厄运。
此时正值12月中旬,所以即使在上午10点50分时,太阳还未完全升起;而下午3点44分时,太阳便早早落山了。表面上看,这显然比没有太阳要好一些,但实际上,这样反而更糟糕,因为它诱使你相信,自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可在这里,无论哪个方面都不会正常。一位26岁冰岛人的经历证明了这一点,我权且称其为马格努斯·奥拉夫松。就在几周之前,通过外汇交易,他的年收入接近100万美元。奥拉夫松是一位身材魁梧、金发碧眼的白人,长相颇为英俊,和你想象中的一样—他的长相与大多数冰岛人有本质的差别,因为他们的头发都是老鼠毛般的灰褐色,甚是邋遢。“我妈妈存储了很多食物,足够开一家小卖部了。”他说,随后又补充说,自从这场危机发生之后,整个都处于一片紧张和不安之中。
两个月前,在冰岛克朗市场出现萎缩迹象时,他便悄悄地离开交易柜台,找到出纳员,取出了账户中所有的外币现钞并将其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那天,在整个市中心,你到处都可以看到拿着袋子行走的人们,”他说,“平日里可没人在市中心拿着袋子走来走去的。”下班之后,他拿着那袋现金回到家里,将它们藏在纸箱里,其中有日元、美元、欧元和英镑,价值约为3万英镑。
10月份之前,银行家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而如今,他们要么身在海外,要么行事低调。此前,奥拉夫松认为冰岛根本不会面临任何;而如今,他怀疑,大量的国外盗匪会赶来他的保险柜—因而让我在书中使用他的真名。“可以想象,当有人在纽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批的盗匪都将乘飞机来这里,”他这样推断说,“每个人都会在家里留有现金。”他已然有些惴惴不安,我便向他提起在酒店客房里听到几声爆炸的事情。“是的,”他微笑着说,“最近着火的虎汽车可真不少。”随后,他对此进行了详细的解释。
在过去的几年中,很多冰岛人都在从事这一灾难性的投机买卖。在当地利率为15.5%时,克朗在持续升值,于是,当他们想买一些无力承担的东西时,便采取了一种精明的做法,即不去申请克朗贷款,而是寻求日元和法郎贷款。他们所支付的日元利息为3%,由于克朗在持续升值,他们便在这项外汇交易中赚了一大笔钱。“这些原本以捕鱼为生的家伙发现了该项交易的奥妙所在,并因此赚取了巨额财富,”奥拉夫松说,“但是,他们通过这个途径赚取的资金数额巨大,以致金融规律使其最终尝到了竭泽而渔的后果。”他们通过该途径获取了大量,不久,这样的交易便迅速扩散到了他们的朋友圈子里。
这种做法是极不明智的:用手中借来的资金来购买价格不菲的住房和汽车。但是,到了10月份,克朗崩溃了,他们必须的日元和法郎贷款比原来增加了许多倍。现在,许多冰岛人—尤其年轻人—拥有价值50万美元的房产,而抵押借款却为150万美元;价值3.5万美元的虎汽车,所需的贷款为10万美元。针对虎汽车的问题,有两种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案:其一是将其装上船运至欧洲,尽力将其卖掉,然后获得仍具价值的货币;其二是放把火将其烧掉,然后获取保险赔偿金:砰!
城下或许是火成岩,但是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沉积岩:在厚厚的几层被称作“北欧实用主义”的结构之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在将来某一天会被称作“浑蛋资本家”的结构。在该城市中,冰岛办公楼就像霍比特小矮人那样魅力十足,与城市规模也十分匹配。而海边那些建了一半的带有玻璃墙的高楼,却显得非常不协调;它们颓然地在海边耸立着,原本是供新近暴富的金融家们居住的。如果建起,人们将难以观看到海港对面的白色崖壁。
若要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是在城市里到处走走。但是,无论我走到哪里,在冰岛男士地撞到我后,没有一人跟我说声“对不起”。出于好奇,我想玩一个勇敢者的游戏—故意在繁华的商业中心街道上来回,以便检验一下冰岛男士是否会为了避免撞到彼此而躲开我。答案是否定的。尤其在社交的狂欢之夜—星期四、星期五和星期六—似乎这个国家半数的人都认为,绝对有必要喝到酩酊大醉的状态,然后在大街上闲逛至黎明时分。鉴于冰岛人如此的心态,上述问题变得更为严重了。酒吧一直到凌晨5点,人们乐此不疲,似乎比工作时的干劲儿还要大。我走进一家名为“”的,不出数分钟,便被人猛撞了几下。第一次撞到我的是一个留着胡须的大个子,有人说他在经营一只对冲基金。我还没有从刚才的碰撞中回过神来,一名醉醺醺的中央银行高级职员又把我撞了个趔趄。或许因为他喝醉了,也或许因为我们几个小时之前曾见过面,他停下来告诉我说:“我……们试图告诉他们……说我们的问题不……不是偿债能力的问题,而是流……动资金的问题,但他们就是不听。”随后便跌跌撞撞地走开了。这样的说法与雷曼兄弟公司和花旗集团的说法不谋而合:假如你们给我们一些资金,帮我们渡过这次,那么我们将迅速解决这个暂时性的小问题。
在这样一个如此单一的小国里,大家彼此都十分熟悉,然而,当你听到“国家”一词时,它与你意象中的概念竟有如此根本的不同,以至于几乎要对其重新定义。的确,与其说它是一个国家,还不如说它是一个大家庭。例如,大多数的冰岛人通常都是德的信徒。如果他们不想再做德的信徒,那么他们必须向提交书面申请后才能退出这个;但另一方面,如果他们填写了表格,便可开始自己新的,并借此领取一项津贴。又如,的电话号码本仅列出了每个人的名字,因为在冰岛,仅有约9个姓氏,而且,这些姓氏通过在父亲的名字后面加上“son”(儿子)或“dóttir”(女儿)衍生而来。令人不解的是,这样的做法如何能使电话号码本起到应有的作用?但是,假如您希望向人如实展示你对冰岛的,您仅需将西格尔·西格富松称为“西格富松先生”,或将克里斯蒂·皮特斯多蒂尔称为“皮特斯多蒂尔女士”即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交谈的人们都会完全明白他们所指的人物是谁,所以你不会听到会有人这样问:“您指的是哪一个西格尔?”
冰岛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家庭,因此,在与冰岛人的交往中,假如你问他们是否遇见过歌手比约克—他们当然遇见过比约克;谁没遇见过比约克啊?其实,当比约克两岁时,大家就都认识她了—“是的,我认识比约克。”对于我提出的问题,冰岛大学的一位金融学教授这样回答道,语气里颇有几分厌烦。“她不会唱歌,而且我从小就认识她母亲,她们两个都很疯狂。她在冰岛以外的名气很大,这让我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更多认识,而比约克本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一个颇似大家庭的国家中生活,好处之一便是无须对任何事情作出解释;对于需要了解的任何事情,每个人都已经了然于胸。例如,我很快便发现,向别人问简直是浪费时间。正如你应该知道在某一特定时刻被提及的“比约恩焦尔弗”是哪位一样,你也应该知道自己身处地图上的何方。有两个成年人—其中一位是银行家,他的办公室离总理办公室只有三个街区之遥—却无法告诉我总理办公室所在地。我又问了另外三个成年人,尽管他们的居住地离冰岛国家美术馆不到三个街区,但他们却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这个地方。冰岛国家博物馆柜台后面站着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当我告诉她似乎没有一个冰岛人知道总理办公室的时,她说:“实际上,我们对自己的国家一无所知。上周,我们这里接待了一批冰岛高中生,他们的老师让他们说出一位19世纪的冰岛画家,没有一个人能说出来。一个也没有!其中一名学生居然说:‘哈多尔·拉克斯内斯’!”(拉克斯内斯是1955年诺贝尔文学的获得者。截至20世纪80年代,这是冰岛人所获得的最伟大的世界性荣誉,此后相继有两名冰岛女士夺得了“世界小姐”的桂冠。)
如今,世界上有许多让人感觉身处之上的城市。尚未爆炸,但引信却已被点燃,而且人们无法将其熄灭。在雷曼兄弟公司倒闭之时,当你在曼哈顿街道上漫步时,满目皆是空荡荡的店铺和街道,即使在下雨的时候,出租车里也是空无一人—在爆炸之前,人们早就逃走了。也给人以同样的感觉—灾难发生初期的凄凉,但是引信的燃烧方式却颇为怪异。发放三个月的离职金,于是许多已经被解雇的银行家却依然有薪水,直至2月初迅速为止。相对于大量的外币而言,克朗的价值小于其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除了地热和鱼资源,冰岛几乎什么都依靠进口,因此,12月中旬时,几乎所有物品的价格都出现了大幅上升。一位在部门工作的新朋友告诉我说,她曾去商店买一个灯泡。售货员告诉她说,她要买的那种灯泡已经脱销了,但是可以帮她从订购—而价格几乎是原有价格的3倍。
然而,对于一个在一夜之间崩溃命运的国家而言,其外在表现与昔日并没有太大区别—那时它还自认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富有。冰岛中央银行便是一个很好的。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冰岛将把欧元作为其流通货币,因此克朗将不复存在。没有了克朗,中央银行便失去了维持本币稳定性和控制利率的必要了。在这个国度主持大局的是大卫·奥德森,他是冰岛经济兴衰的设计师。20世纪80年代,奥德森于米尔顿·弗里德曼的主张,这位颇有头脑的经济学家甚至成功地了那些为的工作几乎倾注了一生精力的人们,让他们相信:在浪费生命。因此,奥德森试图给冰岛人以,他所谓的这种,是不受任何形式管制的。作为总理,他降低了税收,实现了工业的私有化和贸易的化,在2002年,实现了银行的私有化。他最终厌倦了当总理的生活,于是任命自己为中央银行行长—他其实并无银行业的任何从业经验,只是一位训练有素的诗人。
这场崩溃发生之后,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这位者便在银行办公室里躲藏了起来,接受任何的采访。有的高级官员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他们认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写诗。(2009年2月,新成立的他辞职。)然而,表面看来,中央银行依然如旧,在海港雪白崖壁的映衬下,黑色的显得十分讲究。表情严肃的男士们依然进进出出。小男孩坐在雪橇上飞速地从银行旁边的斜坡上滑下来,丝毫没有觉察出他们玩耍的地方正切切实实地经历着一场全球性的灾难。与经济崩溃之前相比,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而实际上,引信正在燃烧,即将被。